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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主流爱情(这个爱情故事非主流)
2024-11-30

看完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后,我认为「非主流」这个词非常适合这个电影。作为非主流的爱情电影,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开宗明义:“这是一对男女相遇的故事,但却不是爱情故事。”有的朋友看完电影后深有感触,有的则认为电影一般般。这一回,咱们就来聊一聊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。

(一)非主流的叙事艺术

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的叙事顺序并非线性逻辑的,这与常见的爱情故事颇有不同。电影开篇直接从第290天开始,这一天,女主向男主提出分手。而在随后的故事中,电影的顺序如下:第1天、第3天、第154天、第11天……第31天、第282天、第34天……可以看到,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的叙事颇为零散,观众很难在第一次看的时候就把握两人关系变化的来龙去脉。

实际上,当我将这些天数重新排列之后,我发现依旧很难理清两人爱情关系的拐点在哪里。这是电影有意为之的,如此可以形成一种「个人回忆录」的叙事效果。电影中所发生的事情都是根据男主的记忆拼凑而成,几乎没有以女主为主视角的场景。可以对比一下《怦然心动》,那个电影的叙述方式是分别以男主和女主的视角,来看待同一件事情。而在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中,你永远不知道女主究竟在想什么,电影的视角局限在男主身上。这是为了实现对生活的比喻,我们稍后再谈。

尽管故事结构乍一看有些零散,但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其实是精心编排过顺序的。尤其是当第二遍看的时候,更能发现其中的因果联系。为了展示两人关系的发展过程,电影精心挑选了第1天、第3天、第11天、第22天、第28天和第31天,以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来表现男主对女主的好感和表白前的纠结。

除了这一常见的天数挑选外,还有些天数放在一起是为了进行对比。比如第282天和第34天都是宜家购物,但却表现出两人关系的变化。在第282天时,也即女主提出分手前夕,她在宜家购物时不再与男主互动。而在第34天时,也即他们初次接吻的3天后,他们一边逛宜家,一边想象两人的同居生活,从厨房到客厅,再到卧室,他们旁若无人的想象和对话。这个场景设计得颇有特色,很好的表现出二人关系的迅速升温,以及二人对未来生活的向往。

第282天的冷漠

第34天的融洽

再往后,第191天两人一起看电影,第314天男主独自看电影,这两个影院场景也放在一起对比,凸显了男主分手后的落寞。紧接着,第321天男主的无心工作对比第167天男主灵感泉涌的工作表现,表现出两人关系变化对男主工作状态的影响。当然,这还仅仅是特定天数上的直接对比,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在其他层次上也有丰富的对比,这点咱们也是稍后再谈。

剪碎挑选的天数并非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叙事艺术的唯一亮点。事实上,有很多镜头都很有特色。电影开篇,镜头一分为二,同时展示男主和女主在相近年纪时的童年经历。同一时刻,男女主两个视角的镜头,还发生在第456-476天之间。彼时,男主已经走出爱情低谷,振作起来,为成为建筑师而努力;另一边,女主则举行了婚礼。这样的镜头对比,不仅增加了信息量,还有一种站在男主视角上的遐思——“当你在做XX事的时候,那个她在做什么?”

另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镜头,则出现在第408天的屋顶聚会。伴随着画外音的解说,左侧镜头标上了「预期」,右侧镜头标上了「现实」。这一段内容信息量很大,男主预期着两人重逢后再度点燃爱情,但实际上他有些被边缘化,孤单。男主想象中的预期,在看到女主手上的结婚戒指后彻底停止。这意味着男主已经不再预期。这段现实与预期的镜头对比,实在是很妙的设计。

(二)非主流的爱情主题

如果说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的叙事艺术让人眼前一亮,那么其爱情主题则让人措不及防。尽管电影开篇已经点明,这不是爱情故事,但我内心却在想:“欲擒故纵?肯定又在骗我吃狗粮。”然而,电影看到最后才发现,这个电影真的算不上爱情故事。表面上,电影讲了一对男女的分分合合,但所有事件结合起来,却是在讽刺那些无意义、没结果的爱情。一句话,你不会被这对男女甜到。

前文提到,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的叙事视角几乎局限在男主身上。观影过程中我就在想,为什么不揭示一下女主的想法呢?男主不理解女主为什么会提出分手,因为他认为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。实际上,他可能只是保留了美好的回忆,于是得出“两人在一起很开心就不应该分手”的结论。如果能揭示女主的想法,也许观众就能看到两人这段爱情的全部面貌。

经过仔细的梳理,我依旧看不出女主是什么时候移情别恋的。当男主回忆时,有一个镜头是两人看电影《毕业生》。这个电影讲的正是移情别恋的故事,女主看得感动流泪,这肯定非常契合她的心境,此时她必定也陷入爱情纠结。换言之,女主之所以在第290天与男主分手,是因为她已经爱上了别的男人。但她什么时候爱上别的男人?她为什么对别的男人一见钟情?男主对她而言究竟是什么地位?这一切都没有得到回答,电影刻意让观众不了解故事的全貌。

然而,回想一下现实情况,有些爱情关系断得突如其来,并且也很难找到原因。甚至不仅仅是爱情——关于你的人生,总有一部分是空白的。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这件事或那件事为什么会发生。若经历过“明明自己没犯错,但却突然被分手”的爱情,这些人就会对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的故事深有共鸣。不过,即便没经历过这般爱情,只需要想一下自己人生中永远解不开的谜,就能理解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对生活的比喻是很妙的。

这种生活的讽刺性不仅体现在故事的大反向上,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还通过很多手法,进一步增加电影的讽刺性。前文提到的更多层次的对比,正是与讽刺性息息相关。回顾男主和女主的经历,两人的观念变化几乎是背道而驰的。男主经历了这段爱情后认为,并没有所谓的命中注定;然而,女主对其他男人一见钟情后,彻底领悟男主起初所说的命中注定。对比两人观念的变化,不得不说颇为讽刺。并且,这一设计还引出开放式的讨论,爱情究竟有没有命中注定?孰是孰非,在这故事中几乎没有答案,只留给观众自己思考。

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的台词对比也是非常精妙的。同一句台词,先后由男主和女主在不同情境下说出来,这进一步增加电影的讽刺性。在第290天,男主不想要分手,他问女主:“难道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?”而类似的台词在第109天之后出现过,当时男主想确定两人关系,女主在车上反问男主:“我很开心,难道你不开心吗?”

另一个有意思的台词对比,则是男主对同一事物的相反感受。在第154天,男主说他喜欢女主的某某特点;而在第322天,男主说他讨厌曾经喜欢的女主的某某特点。这些对比明显的台词总能增强电影的讽刺性,更进一步表现出“世事无常”,与电影主题相得益彰。

结语

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的立意颇为独特。有类似经历的朋友特别喜欢,但是有些朋友则认为故事很平淡,剧情发展很荒诞。如果还要挑毛病的话,人物扁平、矛盾冲突弱、故事推进缓慢等不足都是显而易见的。这些评价无关对错,只是立场和体验的不同导致。如果将个人喜好放一边,不得不说,《和莎莫的500天 》还是一部颇有特色的非主流爱情故事。